第十六章 剑意与雨（1/2）

“太在意？越在意不是越好吗？”那人抓了抓头。

封城雪笑了笑，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木条，又指了指他手中的铁剑，道：“你每次都把自己放得太低，以一种恳求的态度向剑意学习，当然就或多或少的对此剑意产生惧怕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略微顿了顿，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，接着说道：“而我并非在学习，而是在教导，我要教它，在我面前不要那么嚣张，当然了，学生吗，起初都是调皮的，我能原谅，所以得慢慢来。”

那青年起初还听得挺认真，一听封城雪后面这段话，立马哼了一声，道：“剑神大人当年留下的剑意也是你能教导的！不自量力！”

封城雪只是笑笑，没有再多说什么，没过一会儿，又一波剑意来袭，两人也就不再理会对方，自顾自开始领悟。

骇蜀之地，在那终日血雾缭绕腥风肆意的地方，在那个人烟稀少却又名遍四方的峡谷，在那方剑气缭绕的虎跃间，此时此刻，正有两个新星迅崛起，后人提起他们无一不是怀着或敬畏或恐惧的心情，其中一位那剑痴的名头就是此时所得，而另一位……不可述……不可言。

黄昏将至，那青年一跃出间，回头问道：“天快黑了，你还不走吗？”

正打坐的封城雪微微点了点头，那青年眉头微微皱了皱，口中嘟囔了一声“怪人”后负手而去，走出数十步之后才回头道：“我叫勾越，你呢？”

“封城雪。”

夜色以至，晚风吹的有些急，掠过谷间，带沙飞石，封城雪静坐闭目，无人打扰，借着夜晚有些微凉的空气细细感受此刻的安静，相比于那漫天剑意，此时已经算是极安静的了。

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汇聚而来，看这样子，一场山雨是避免不了的了。

果然，不消片刻就有星点雨滴沾湿了封城雪的鼻尖，随后便是大雨磅礴而至。

就在雨势不断增长的同时，剑意来了。

闭目常坐的封城雪也在此时睁开了双眼，轻提木条飘忽而出，迎着大雨剑意而去，不急不躁，手中木条轻点而出，却有如鞭子一般抽在斩来的剑意之上，轻而易举将剑意弹向一边，虽只是稍稍改动了剑意的走向，但这已经足够了。

雨不见停，剑意也是一波接着一波，而封城雪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少，每次抵御剑意所需要的念力也越来越少，真不知道一天一夜的时间他能领悟到什么境界。

当东方鱼白初现，一夜终了之时，一片青叶被雨水打落，从谷顶飘下，正遇剑意如虹，封城雪注意到了这片青叶，正直夏季，万木都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光彩拼命释放出来，去迎接那个昏黄的秋季，所以这片青叶也是最饱满的状态，被雨水洗刷过后更显清澈。

嘴角微扬，木条点出，为那青叶弹开一道剑意，但是片刻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，分心而动岂是那般容易，起初只需护住己身倒也并非太难，但是这突然出现的青叶让他知道，剑神的剑意果真非常调皮，快慢不一，远近不一，封城雪周围的剑意急斩而过，次数多了倒也容易摸着一些门道，但青叶周围的剑意却忽快忽慢，极难捉摸。

雨停剑意缓，封城雪盘膝坐下，这一次他倒并未急着恢复念力，而是皱着眉头不自觉的问道：“这是为何？”

相比前几次，这一次由于一片叶子的闯入让他徒增了数道伤口，虽说有念力护体，但是也并不好受。

“哟！你还在呢，一晚上？”勾越出现在山间外，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封城雪。

“你来的也挺早。”

“那是，一年啊，我用了一年啊，才有那么一点进展，可不得抓紧吗。”

封城雪先是一愣，随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，“既然你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，那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有答案吗？”

“但说无妨。”

“此间剑意可有什么不同之处？”

勾越哈哈一笑，随后娓娓道来，“要说这山谷间的剑意，我告诉你那可就神奇了，先不说一盏茶的功夫波动一次，就是在剑意狂潮出现的时候，由于谷间事物的不同也会生不一样的变化。”

封城雪点了点头，这点倒是确实没错，就好比那片青叶。

“我试过许多次，这剑意随物体的大小，生死以及运动的度而生变化，就好比这颗石头，它是死的，而且也就拳头大小，放在谷间也不会有谁去动，所以剑意劈向它的时候缓慢，随意，而人是活的，剑意来的时候会闪会躲，所以剑意也随之变得犀利，快。”

“也就是说此间剑意越是闪躲便越致命。”封城雪微笑的开口。

“话是这么说，但是剑意既然来了，难道你还待着让它砍，当然要躲了。”勾越摊了摊手。

封城雪沉思片刻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，道：“不躲也可以。”

勾越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，也不说话，摇了摇头，总感觉这一晚上把这个人待傻了。

新的一天修炼又开始了，勾越像往常一样背了一大捆铁剑而来，抽出一把步入谷间，静静等待剑意的到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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