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驴和酒鬼（1/2）

雪花纷飞，落雪簌簌有声，北风呼号，犹如尖锐的鬼啸，大地雪封三尺，寒风如钢刀般刮过厚厚的雪层，卷起漫天飞雪，天地间片素白。

这种天气当真是滴水成冰，如非qing不得已，只怕没有人愿意走出家门半步。

当然，还有另种人，身怀依仗的人。

苏妄自然不是普通人，漫天的飞雪中，袭白衣的他倒骑只白驴，晃晃悠悠地蜿蜒而行，在白雪上踏出行弯弯斜斜的脚印，继而被飞雪掩盖。

白驴本非白驴，只是因为被盖了层落雪，因此变成了白驴，便如它的主人般，已被飞雪掩盖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，唯用对炙热又朦胧驴眼瞪着天地，好似祂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似的。

天地自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白驴的事，也犯不着与只驴计较，更别说是只喝醉的驴。

没错，这是只喝醉了的驴，难怪它的走位竟能如此风sao，走了半天始终不见它走过条直线，至于绕着原地打转这种事，就不要太多了。

大约过了两炷香时间，但见白驴步伐渐渐缓慢，眼中的清明也慢慢多了起来时，直端坐它背上的苏妄睁开了眼眸。

那是双纯净如稚子般的眼睛，清晰的映照着世界，又仿若平静的幽泉，深不可测，蕴含着看透世界的力量。

啵的声，不知苏妄从哪掏出了个青黄se的葫芦，摘下塞子，股浓烈却清冽的酒香立时充斥出来，弥散在飞雪中，却久久不散。

白驴不jin停下脚步，抖了抖劈头盖脑的雪花，露出了底下黑se的皮毛，用着种名为渴望的眼神，看向了主人，看起来蠢萌蠢萌的。

驴本是凡驴，盖因lu有了苏妄以采自深山jin地，或断崖绝地之chu的灵草酿制的灵酒，不断活络它的筋骨，才能在这飞雪无际的天气中到chu撒欢，更在不知觉中苏醒了几分灵xing，介于妖shou与凡shou之间。

只是不知道，人间那些武学大宗知道了苏妄如此败家的行径，会不会齐齐讨伐他。

轻轻晃了晃中的葫芦，缕碧绿的酒液飞洒出来，只有细细的线。

白驴，哦不，此时应该称呼为黑驴了，黑驴急忙张开大嘴，准确地接下被它视为生命的酒水，啊嘟啊嘟的叫着，倒是颇为温驯。

不知苏妄的行为，算不算是另类的调教？

“走吧，你这惫货，今日若是再让我在这冰天雪地露宿，明日的酒水可就没了，哼哼！”苏妄磕了磕小tui，也不管黑驴到底能不能听懂，再次闭上了眼睛。

黑驴轻唤声，似是在讨价还价，见着自家主人无有反应，这才用力跃，飞奔而起，快若电光，只留下抹黑se的幻影。

飞雪渐渐被它抖落，露出了四只雪白的偶蹄，与飞雪般颜se，不知它是踩在雪地上，还是踩在雪地下。

不多时，人驴就消失在风雪中。

……

“嘎吱，嘎吱！”

风未定，雪未停之时，辆马车穿破风雪，自北方而来，滚滚的车轮碾碎了官道上冻结的冰雪。

狂暴的风雪接近马车时，却骤然减速，变得徐徐缓缓，仿佛有个无形的气场笼罩了马车，将之与外界隔离开来。

若有识货的人在此，必定会惊呼出来。因为这种无形的气场，正是武学大宗所特有的jing神领域，通过意志干扰元气，在定程度上影响外界，难怪这辆马车能在狂风暴雪之中安然无恙。

“人生本就充满无奈，任何人都无可奈何！”

回想起三年前同样是在这条lu上，同样是铁传甲驾车，同样是去往兴云庄的方向，李探花再次发出了同样的叹息。

叹息中充满不幸和忧患，带着强烈的寂寞，感染着周围的空气愈加粘稠，风雪更缓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

不知何时，淡淡的浊酒气息开始在空气中挥发。

铁传甲担忧的掀起车帘的角，铁塔般的大汉亦露出了几分柔和，即便知道是无用功，仍然劝了句：“少爷，这等劣酒就不要喝了，且再忍耐下，到了前头，传甲定为你打来好酒。”

虽然被称作少爷，但比起当年，李探花的鬓发已经斑白，眼角的皱纹更深了。

唯不同的是，他雕刻的已不再是chn的林诗音，而是结发之妻孙小红。

每次雕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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