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应县,县衙门口停着数十辆马车,知县缑勇正带着他那几房姨太太惊慌失措的大包小包整顿行装,准备着跑路。◢
师爷郑宏亮跑过来道“大人,刚刚扬州来人了,叫您赶紧筹备粮食。”
缑勇大惊道“人呢?”
郑宏亮道“被我挡了回去。”
缑勇急道“这叛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,叫我如何去筹备粮食?”
郑宏亮道“听说藩台大人非常的恼火,如今扬州六个府县,只有兴化知县运了粮食。”
缑勇这才镇定道“才一个县筹集粮食?”
郑宏亮点点头道“如今扬州城涌进了大量的难民,过往道路更是水泄不通。”
缑勇伤脑筋的道“如今的粮食都被那些奸商囤积起来了,要我如何去筹集,难不成去抢吗?”
郑宏亮想了想道“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。”
缑勇道“你说。”
郑宏亮道“不如把本县各个盐商和粮商大户都召集起来,让他们多少出一点,解一解这燃眉之急。”
缑勇急道“这些奸商一毛不拔,本指望从他们身上捞一点,告示都贴出去有些天了,要是能筹集到粮食早就筹集到了,如今大难临头,谁还管得了这个?”
郑宏亮道“这是扬州的死命令,如今叛军大军压境,这粮食可是军粮呀!涉及到军机大事了。”
缑勇有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,道“你有办法?”
郑宏亮道“您只要将那些盐商和粮商都召集起来,我自有办法。”
缑勇见郑宏亮信心满满,叹口气道“那行。”于是一面派人去请那些个盐商和粮商,一面继续打包行装。
到了第二天,缑勇端坐在县衙大堂之上,郑宏亮站在身后,只见那些个盐商和粮商们陆陆续续的到了,坐在大堂的两边,缑勇笑脸相迎。
只见那些个商贾们坐在椅子上,个个油头满面,神气十足,好像知道今天来这里的原因,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。
缑勇起身走到当中,满脸堆笑道“各位老爷,感谢光临。”
盐商马老板道“缑大人,把我们几个叫来什么事呀?”
缑勇满脸堆笑道“各位,告示想必大家都看到了,这是扬州的死命令,粮食的事情还请给位看着伸出援手。”
马老板冷笑道“筹集粮食的事情是缑大人和粮商的事情,把我们盐商叫来干嘛?”
粮商牛老板急道“这叫什么话?那告示上也写着你们盐商了,没粮食你们出银子呀!”
缑勇笑道“各位,有话好商量,有粮食出粮食,没粮食出银子。”
马老板一副无赖的样子道“我们盐商真没钱,整个商界都知道,我们也是为朝廷打工,我们的银子不是进了国,就是花在了朝廷那这个老爷身上了。”
马老板此话一出,那几个粮商也一脸苦相的道“我们也不容易,上次水灾我们也没少出力,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?”
各说各的理,都是一肚子委屈,所有人都是望着外面,一点配合的诚意都没有。缑勇被憋的哑口无言,一脸的哀叹之色。
站在身后的郑宏亮,早已看出,这些个巨商生活豪奢,家家都有座金山银山,一遇到紧急情况都是一副哭穷的样子。
见他们一万个不情愿,站出来笑道“各位,我们家老爷初来乍到,对这里都是不大熟悉,还望各位能够慷慨解囊,如今叛军压境,到时候大家都讨不了好,与其各位坐以待毙,不如齐心协力,共同度过难关。”
话音刚落,那马老板站起来道“你什么意思?好像我们为富不仁,一毛不拔似的。”
牛老板也是激动的道“就是,你什么意思?”
缑勇见气氛忽然有些紧张,打圆场道“各位,不要生气,有话好说,不要红了脸。”
马老板道“缑大人,我可是听说了,您都把行装都打包好了,脚底抹油准备跑了,今天跟我们说这个,什么意思?”
牛老板也道“是呀!什么意思呀?”
缑勇一阵紧张,焦急的看向郑宏亮,郑宏亮道“各位,刚刚怪我不会说话,不过呢!也请大家体谅,我们老爷也知道各位不容易,可是如今没办法!上面下来了死命令,涉及到军务,不得不找各位帮忙。”
马老板道“你少拿军务来压我,如今大家各自逃命,筹集粮食的事情是你们藩台大人给你们的命令,和我们没关系。”
牛老板附和道“就是,和我们没关系。”
郑宏亮深知这些人身后都有朝中的大人物庇护,如今也是没有办法,只好放手一博道“昨天扬州又来了文件,让我们紧急筹集粮草,这是藩台大人亲自下的命令。”
缑勇也附和道“是,是啊!”
郑宏亮接着道“我们这位藩台大人我想各位比我清楚吧?一上来就斩了三个知县,如今紧急关头,这不光是我们家老爷的事情,也是各位老爷的事情。”
牛老板道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郑宏亮笑道“各位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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